九月初秋,天气一如既往的燥热,而我已然在兴国和菏泽之间作了一次往返来回。非常难得的一次学习机会,非常难得的一次长时间放松,非常难得的可以放下身心尽情思考,让我觉得不虚此行、收获颇多。在9月18日结束了近一个月的跟班学习正式向菏泽市经济开发区检察院的领导和同事辞行,与他们依依惜别、相约再见后,我在鉴定表上小结这次跟班学习 “收获了友谊、开阔了眼界、更新了理念、激发了斗志”,这是我的真实感受。8月中旬即将离开单位时,王井平检察长要求“学有所得”的一再叮嘱,时刻警醒我不能放松,不仅要维护兴国检察的形象,更要通过学习学有所得为我所用,因此认真看、认真学、认真思考,便是我此行最大的任务和目的。跟班学习很快结束了,借此机会将我此行的所得所想作一整理并汇报如下,但愿不至于太辜负此前的期待。
(一)
检察干警是检察事业成败的关键,而干警的精神面貌又是能否成事的决定因素。菏泽市经济开发区检察院成立较晚,人员较少,只有30多名正式干警,加上区里招聘的检察辅助人员也才50多人,但他们工作量并不少,就批捕案件而言,就比我们多出40%至50%,由此可见一斑。针对这一院情,区院党组立足“高标准建院、高质量办案、高水平服务、高素质做人”,检察长张新德倡导“快乐工作、幸福生活”,将大家拧成一股绳,干事创业成效斐然,多项工作在全市排名前列。在跟班学习期间,我时时处处都能感受到区院干警朝气蓬勃、奋发图强的“精、气、神”,他们面对困难,从不怨天尤人、畏缩不前,始终保持奋发向上的激情。他们身上始终洋溢着勇于开拓、奋力争先、立足全省、放眼全国的拼搏精神,有着一种强烈的主人翁精神,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各尽其能,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合力,他们的这种精神十分值得我们学习。
身处开发区院,可以明显感觉到区院党组在队伍建设上动足了脑筋,亮点颇多,最值得称道的是他们以“打造全院一盘棋、实现一体化管理”为思路创建的“大联动”工作机制,推行全员大公诉、大自侦、大调研,打破科室界限,人员统一调配,集中力量重点突破。凡是具有检察官资格的人员,必要时均需参与群众接访、出庭公诉、案件侦查等工作,并明确每名干警的目标任务,将辅岗情况纳入年度考核。将工作分解给每位干警,做到“岗岗有规范、人人有目标、个个有责任”,并实行“项目式分解、责任式落实、数字式考核、公开式奖惩”,每月公开通报干警的工作情况。同时坚持以制度管人、管事、管权,实行刚性化管理。“大联动”机制的实行,推动了区院各项工作的全面发展,我院同样存在人员紧张的情况,这一做法值得借鉴。
在菏泽,我时时处处都能感受到他们发自肺腑、无微不至的热情与周到,这正是“好客山东”和队伍健康发展的直接体现,市院政治部程娟副主任、开发区院党组成员郑玉松主任、牡丹区院研究室晁磊主任,等等,他们的热情经常令我感动。9月17日,结束帮扶回到鄄城的刘宏寰专委特意到菏泽市区看望我们,尤其让我觉得这份跨越千里的友谊弥足珍贵。而除此之外,他们在检察工作中的两个“特别”——特别注重宣传,特别注重创新——是我在菏泽期间最大的感触。菏泽检察机关把宣传工作放在至为重要的位置,都配备了非常强大的宣传队伍,同时他们把创新意识融入到每项工作中,创新成为每位干警的自觉。其实有些工作我们也在做,也有一些成效,但我们往往只会埋头苦干,既缺乏树立品牌的主动意识,也一再忽视挖掘亮点、大胆宣传,这种意识和理念的差别使我触动很大,宣传也是生产力,在今后的工作中 “创新创特、善于总结、敢于宣传”,真应该是我们必须深入思考和认真对待的极为重要的问题了!
(二)
这次跟班学习,我被安排在对口的侦查监督岗位,开发区院侦监科有6个人,科长刘建青,比我年长几岁,是个非常实在、钻劲很足、经验丰富的老刑检,而且还担任过民行科长,素质全面。区院侦监工作上半年在菏泽市排名第一,其中虽然有开发区院干警数量少的因素,但其工作确实可圈可点。截至7月31日,他们共受理报捕案件131件191人(我院89件119人),批捕112件151人(我院76件103人),不捕19件40人(我院13件16人)。菏泽市院侦监处对基层院考核主要包括立案监督、监督撤案、纠正漏捕、书面纠违四大项。与我们相比,最大的不同是他们从今年起不考核行政执法案件监督(即“两法衔接”)工作,但不考核并不代表工作不重要、可以不做,市院仍然要求各基层院认真开展该项工作,有成效的可以体现在年终考核成绩上。市院侦监处奉行“全市侦监一盘棋”,立案监督、监督撤案一律要经市院审查同意后才能发送文书,极大地保证了监督的效果和权威性。考核方面,区院今年立案监督3件3人,涉及故意伤害、拒不支付劳动报酬等案件,监督撤案2件2人,书面纠正违法14件14人,主要针对讯问(询问)未成年人无法定代理人到场、询问证人未分别进行、辨认程序违法等情形。与我院相比,他们在纠正违法方面基本上是发现有违法情形便即发送文书,而我们一般只针对性质恶劣、情节严重,带有经常性、典型性,严重侵害当事人权益的情形,确实该书面纠违的才发送文书,能口头纠正的尽可能口头纠正,这一点两地理念有所区别。
为提升审查逮捕案件质量,开发区院总结创新的“三个三”模式值得借鉴:强化“三个意识”,强化证据意识,强化社会危害性意识,强化监督意识。做好“三项工作”,做好证据审查工作,做好逮捕必要性审查工作,做好提前介入和捕诉衔接工作。完善“三项机制”,完善刑事和解机制,完善羁押必要性审查机制,完善联席会议机制。案件质量是检察工作的生命线,区院将其灌输到干警思想深处,使之成为一种理念,对我们有很强的借鉴意义。
就做好立案监督工作,开发区院也有自己的措施:注重突出监督重点。将立案监督重点确定为派出所,定期查阅其刑事受案、立案、破案登记表册,核实案件事实认定是否清楚、处理是否合法、是否存在降格处理。注重完善监督流程。对立案监督案件的受理、审查、移送、反馈等流程进行整体把控、全程跟踪。注重强化效果评析。以是否能立案、能报捕、能结案,是否有监督效果为目标,开展监督效果评析。注重建立联动体系。抓外部联动与公安、法院建立检侦联席会议、信息反馈机制,抓内部互动建立侦监、控申、公诉、案管等部门信息互通、协作配合机制。近年来我院立案监督工作总体不错,但离群众要求还有很大差距,区院做法值得认真学习。
捕后轻刑是审查逮捕工作的一个普遍性难题,开发区院也不例外,刘建青科长显然对此头疼不已,而且菏泽市院在每年一至两次的案件质量评查中对捕后轻刑情况检查非常严格,每案扣0.2分,扣分等同于相对不起诉。对此区院也进行了总结并采取了一些措施,值得学习借鉴:一是强化审查逮捕的司法属性,切实转变执法理念。确立打击犯罪与保障人权并重的执法观念,强化审查的司法属性,确保不枉不纵。二是注重审查犯罪嫌疑人刑事责任能力,切实保障未成年人合法权益。发现嫌疑人处在临界年龄的,及时引导侦查机关加强书证、证人证言等相关证据的收集,尽可能在批捕环节发现问题。三是强化社会危险性审查,切实推行非羁押化诉讼。强化侦查机关社会危险性的证明责任,要求其进行专门说明,认真审查是否存在和解意愿和可能性。四是积极推行案件公开审查,切实保障审查逮捕的公平公正。充分听取被害人及其家属、辩护人、人民监督员、特约检察员等各方意见,避免 “带病批捕”。同时,区院积极尝试轻微案件由派驻检察室办理,将部分案情简单、事实清楚,可能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嫌疑人认罪、适用法律无争议等类轻微案件交由检察室办理,由检察室进行纠纷调处、化解矛盾,缓解审查逮捕部门的工作压力,阻隔部分轻刑案件进入批捕行列。
未检工作近年来倍受关注,在检察机关内部也一直有着不同的声音,但毫无疑问未检工作很重要,需要特别用心,检察机关应该担负起矫治、预防、帮教涉罪未成年人的历史任务。对此,区院大胆创新,走出了一条富有特色的未成年人观护帮教模式并被山东省检察院转发推广:一是专人办理并采取特殊的办案方式,优先、快速、高效办理未成年犯罪案件。实行专人办理,组成“未成年犯罪办案小组”,并开辟了 “绿色办理通道”。采取人性化讯问方式,以最适宜未成年人的方式进行,同时注意讯问场合,避免给其带来不必要的负面影响。邀请心理咨询师介入,适时对未成年嫌疑人进行心理矫治,对其心理危机进行干预。二是创立“一三五”观护帮教模式,不断提升涉罪未成年人的帮教效果。设立一个帮教基地,2014年4月在岳程检察室设立了未成年人观护帮教基地,专门用于未成年人帮教。设立三类观护点,对无固定住所、无固定收入、无固定监护人的“三无”未成年人在相关企业设立观护点,对在校学生在其就读的学校设立观护点,对有固定居所的在其所在社区设立观护点。采取五项帮教措施,对拟作不捕的未成年人进行深入社会调查,对刑事和解后不捕的未成年人跟踪回访,监督配合司法行政机关开展社区矫正,加强未成年被害人的权益保护,积极开展预防未成年人犯罪的法制宣传。三是打造联合帮教平台,构筑预防未成年犯罪的“防火墙”。定期联合公安、法院、司法、文化、教育等部门,选择具有教育意义的典型案件现场说法,以鲜活的案例开展法制教育,以案促教,以线带面营造校园、社区周边浓厚的法治氛围。
(三)
侦监系统因为工作任务繁重无论是纵向还是横向交流都极少,这次有机会深入了解山东省检察机关的侦监工作,我深感机会难得,所以特别注意尽可能多的与刘建青科长、其他同事以及其他基层院侦监科长进行工作交流。兴国与菏泽相距何止千里,但全国检察一家亲,存在许多共通之处,我和这些同行们自然有着说不完的话题。我在内心深处始终有一种强烈的责任感,那就是作为兴国第一批赴菏泽的业务部门人员,我觉得我有义务和责任将兴国检察的良好一面展示给菏泽的同仁们。本人在侦监岗位呆了多年,在业务上始终自我要求精益求精,也积累了一些办案经验,对侦监工作多少有些自认为深刻或者独到的理解。在这一个月时间里,我努力让菏泽的同仁们了解我们的种种做法,将我们一些好的理念与他们共享,共同学习、共同促进、共同提高。其实这也正符合这次两地交流的目的和意义,只有这样才有继续下去的动力,才有不断向好的可持续性。欣慰的是,相较于菏泽的侦监工作,我们也有自己的优势和特点,譬如我们立足办大案、办精品案件,善于发现职务犯罪线索等就令他们甚为称道,去年监督的稀土系列案件也使他们大为佩服。在这期间,我用我多年来锻就的专业和经验给了他们一些小小的帮助,使菏泽的同行们对兴国检察有了全新的认识,刘建青科长在多个场合一再提到和我交流“受益匪浅,非常难得”,大家互相学习、共同提高,能给菏泽检察带去点滴,这是我最大的欣慰。
也许是出于谦虚,一旦碰到或疑难或棘手的案件,刘建青科长总愿意听听我的建议,而我当然也非常愿意帮他们做一些实事,尽我所能地支招,所幸提出的一些肤浅看法大多能引起他们的重视,也使我倍感欣慰。如一起盗窃案,嫌疑人偷了一辆三轮电瓶车,因为还有一个同案犯在逃,认定存在变数,刘建青科长担心诉不出、判不了,但又找不到充分的理由不捕,我帮他们审查了案件后,建议从价值鉴定上入手作不捕,被检察长顺利采纳。另一起窝藏案,一名50多岁的女子在自己住处收留了因偷狗被公安机关追捕的嫌疑人,管吃管住,他们纠结于捕或不捕,后来我提出建议,窝藏本身是轻罪,与主动实施的盗窃、抢劫有别,而且案件出于情人的特殊关系,虽然持续时间较长,亦应对其持宽容态度,最后他们采纳了我的意见。还有一起强奸案,被害人与嫌疑人多次发生性关系后反反复复,一会不同意一会同意,最后又不同意,且还是过了很久才报案,他们受理报捕后拿不准,担心认定不了,我看了全部案卷后,告诉他们构罪没问题,但必须完善证据,并详细列明了取证方向,使案件得到了圆满处理。还有一起信用卡诈骗案,嫌疑人以信用卡贷款方式按揭购车后不还了,被公安机关刑事拘留,这类案件的认定本身非常疑难,相当难以把握,他们对这起案件也很纠结,刚好我们去年办了一个类似的案件,作了不构罪不捕,我把情况和理由详细跟他们解释了,后来我和刘建青科长还在网上找到了一个无罪判决的案例,这使他们很庆幸避免了一起错案的发生。还有一起涉及虚假诉讼的立案监督控告件,被控告人为达到侵占合伙人财产的目的利用虚假的欠条起诉,涉案金额近百万,并致控告人多次被法院司法拘留,情节极为恶劣。区院收到控告件后拿不准案件性质,在我即将离开菏泽时,他们将该案交给我帮助审查,我在审查了所有案卷并对当地审判、执行、抗诉等情况进行了深入了解后,告诉他们案件可以从妨害作证罪入手,是很好的立案监督线索,甚至有可能办成《刑法修正案(九)》之后有影响的首例虚假诉讼案件。同时我依据自身经验判断,告诉他们案件中极有可能存在法官滥用职权、枉法裁判及律师妨害作证的线索,并对如何经营案件给他们提出了建议。
(四)
这次菏泽之行,我还有一个收获,那就是8月底利用闲暇时间登顶了五岳独尊的泰山,实现了我多年的梦想。通宵达旦徒步攀登上去又徒步走下来,历时11个多小时,非常考验我们的毅力和决心,泰山日出无比震撼,令人永生难忘,一如这次跟班学习的经历。我相信,如果不停歇前进的脚步,就能够征服所有顶峰;如果可以登上拔地通天的泰山,就能够克服所有困难。在菏泽的日子毕竟短暂,工作和生活都将继续,只要我们发挥坚韧不拔、勇于攀登的精神,以对口援助为契机,以菏泽为标杆,敢想敢做,永远保持前进的心,何愁事业不成?
